第131章 受番外視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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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受番外視角下
009
邱駿曾經非常自滿的認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解迦寧。
他知道他吃飯的口味，知道他平時喝咖啡都會悄悄往裏面加很多糖塊, 知道他喜歡聽的歌，平時經常活動的範圍，連他起床後洗漱順序他都知道。
只要解迦寧心情不好，哪怕沒有表現出來，邱駿也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對他的情緒實在是太敏感了。
任何一個待在解迦寧身邊的人，他都曾用最批判的目光將他們從頭到腳的審視一番，怎麽看都覺得他們配不上。
那誰能配上？
說實話, 他覺得他自己也配不上。
解迦寧有一副極優越的皮囊，皮膚白皙，眉目深邃, 隨便站在街上，都是賞心悅目的畫面。
網上不是有那麽一句挺廣為流傳的話嗎：“漂亮的人犯了錯誤，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原諒他。”
其他人都這樣, 在邱駿這個偏心到沒邊的人眼裏，他眼中的解迦寧就更完美了, 簡直就是神明。
在知道他喜歡玩一點特別的小游戲時, 他第一反應是誰把他帶壞了, 完全不會覺得是他自己的問題。
哪怕後來已經明確的知道就是他自己主動對這類小眾文化感興趣的後，他也依舊會為他尋找托辭, 這有什麽, 興趣愛好而已, 他愛玩就讓他玩唄。
解迦寧談戀愛，邱駿這個外人比人家戀愛的當事人還要操心, 不止一次打著“好兄弟”的名頭，以為他把把關為借口，把解迦寧每一任的背景和過往情感經歷調查得清清楚楚。
有時候明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正在和戀人約會，他也會毫無眼色的加入人家情侶間的約會。
不少曾經和解迦寧有過交往的前任們都曾經交往時在自己的私人微博上吐槽過邱駿。——當然，他們可不敢直接帶他的大名，只是用某人這樣含糊其辭的代稱來代指邱駿。
“某人要是沒那個心思，我倒立洗頭，把鞋底子生吃了，剛點上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眼珠子都快粘在jn身上了，殷勤得又是倒水又是夾菜，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算是“好兄弟”嗎？”
010
是啊，
還算好兄弟嗎？
邱駿自己也清楚他對解迦寧的過度關註，無底線偏袒早超過了友情應該有的尺度閾值，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也壓根沒有任何想要改正的想法。
為了讓他的小少爺高興一點，邱駿什麽都能做，包括但不限於其實他會私底下和他的交往過的男女朋友有接觸。
忘記具體時間了，但應該就是回國後，解迦寧有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眾愛好”，這種事終究還是得看緣分，要是能遇到同樣喜歡的同好還好，遇到不能理解的圈外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解迦寧不喜歡強迫，既然無法接受那就算了唄。但他不知道的是，會有另一個人比他還在在意他的體驗。
當時那位具體的職業已經不記得了，邱駿就記得他目送著倆人進了房間沒多久只有解迦寧一個人不出來了，看表情似乎有一點不太高興。
——解迦寧在外住酒店很少在自己家名下的酒店，經常在邱家名下的，並且他有一間固定的套房。就算不去住，房間也不絕會訂給其他人，還會定期有專人裏外消毒，更換整套用具等等，衛生方面沒問題，隱私方面更沒得說。
邱駿平時定時都會檢查房間的各個角落，十分確信除了自己安裝的攝像頭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也因為一直關註著的緣故，解迦寧前腳剛邁出來，後腳邱駿就已經通過手機上的回放了解了大概的經過。
三個字就可以總結：不配合。
其實這不算什麽，總會有不太能接受這類玩法的人群，解迦寧如果再哄哄說不得也會半推半就得答應了，但解迦寧長這麽大，只有別人捧著他的，他什麽時候低頭哄過誰？
他的想法很簡單，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唄，他不喜歡強迫誰。
可邱駿不這麽想，他做了一個正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奇葩舉動：
他戴著鴨舌帽口罩手套，進屋把人敲暈給綁了，熟練綁成了他記憶中解迦寧會喜歡的樣子。然後坐在床邊用對方的手機給解迦寧發去一條求和信息。
——你走了嗎？
邱駿想著，這樣就好了，等迦寧一會兒回來看到就會開心吧？！
他一邊綁人一邊用近乎酸得直冒泡泡的語氣責怪昏迷的人不該拒絕，怎麽能這麽不識趣的打擾他的興致呢？真是不識好歹，不懂珍惜，要是我的話....
011
要是我的話...
這個念頭第一次出現在邱駿腦海中是什麽時候，已經無從考證了，但可以確認的是，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時不時會這樣酸溜溜的想著。
當在他看著小少爺和第一次有好感的小女生一起在操場跑道散步，他會想著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讓他走在外側，剛好是太陽最曬的一邊。
教室裏需要調整座位，他看著解迦寧的新同桌在他過來以後才讓位置，他他會想著要是我的話，肯定會在他剛進教室時，就站起來。
解迦寧和新交往的男友或者女友吃飯時，不請自來的邱駿瞥著依靠在一起的倆人也會想著，看不出他好像口渴了，要是我的話，一定會註意到...
就算是謝迦寧的大哥來接他，他也會有點荒唐的想著，如果我是迦寧的大哥，肯定不會這樣放心的讓弟弟和那些不明來歷的人一起瞎混。
當然，除了以上場景，這種酸溜溜的想法更多出現在他卑劣的偷窺時。
第一次聽到現場的確是無意的，彼時的邱駿有事想找解迦寧，剛要敲門，聽到屋內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
是迦寧的聲音。那樣低沈清潤的嗓音，絕對錯不了，就是迦寧！
邱駿原本離包間把手只有幾厘米的手在凝固後緩緩放下了，他聽著裏面的對話，想象著會是什麽樣場景。
裏面的人應該是前一天見過的那個教授吧？邱駿第一眼就不喜歡他。
——看著人模狗樣的，還戴著無框眼鏡，一副為人師表的正經樣，但他如果真的那麽有師德，怎麽會勾搭上迦寧呢？聽說他年齡還比迦寧大好多，真是不要臉，老牛吃嫩草！
越想越氣的他還嘗試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隙，當時裏面的兩個人正當興上，一時誰也沒註意到有一雙眼睛。
那副畫面，邱駿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那個前一天還西裝革履的男人跪在迦寧面前，眼睛上被蒙著一條不知名材質的黑色布料，
由於視野被包間內的茶幾遮擋掉大部分的關系，邱駿看不到完全的全景，只能看那個男人跪著，迦寧坐在沙發上，沒了平時都懶散隨意，冷著臉的樣子壓迫感十足。
好像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本還想再繼續看下去，口袋裏的手機的輕微震動讓當時的邱駿不得不提前離開了，等到他接完電話，包間裏的倆人已經恢覆了常態。
解迦寧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還問了他一句：“你什麽時候到的？”
邱駿當時後背冷汗直冒，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噢，就剛剛到的啊，還出去接了個電話。哎，小少爺這是生氣了？！”
他一如往常般扮演著解迦寧最好的好兄弟，熟練說著俏皮話：“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肯定早點來。”
游手好閑的二代們之間時不時也會湊到一起聚一聚，名義聯絡感情，實際上也算是一種交換利益的行為。
按理說，邱駿可以不來的。
但他就是每次都來。
“你在說什麽屁話呢，你又沒遲到，還是第一個到的，老徐那幾個都還沒到呢。”解迦寧似乎是相信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低頭玩著手機，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反而是一旁的男人，他坐的動作很奇怪。
要是擱以前，只要是有解迦寧在場的地方，邱駿的眼裏除了迦寧，根本註意不到其他人，更不會在意人家的臉色如何，但那時，在他的細心觀察下，他輕易看出了對方似乎在忍耐什麽。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啊？是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嗎？真是...好嫉妒啊。
012
這樣“偷看”的事有了第一次，很快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邱駿要想知道解迦寧的行蹤實在是太簡單了，有時是圈內的聚會，有時幹脆自己去試探出來口風，有時根據動態來判斷迦寧的所在。
——托認識多年的福，邱駿每次都能精準又正確的猜到位置。
第二次偷看，他依舊在門外，門內的人依舊是上次那個看著人模狗樣的教授，不過一次，他更清楚看到迦寧的所有動作，看到他以後摸摸那個男人的頭，誇他做的真好，說給他一點獎勵。
解迦寧的聲音清脆冷淡，是他一貫特有的音色，聽著仿佛羽毛輕掃過心間，酥麻麻的。
門外邱駿都快酸死了，整個五臟肺腑給都被咕嚕嚕往外冒的酸水浸泡著，而門內離著近點的男人，反應同樣強烈，胸口起伏的弧度一次比一次急促。
透過狹窄的門縫，邱駿看著男人喘著氣埋下頭，熟練的用牙齒咬著為他褪去鞋子，褪去襪子，然後...他好像在..在舔迦寧的腳？！——原來這就是“獎勵”嗎？
那個大學教授......
雖然邱駿討厭他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條件還行，氣質還算儒雅。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在外面不茍言笑的成熟男人，關上門卻在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青年面前.....
這樣強烈的反差感的確能夠踩中不少人的xp，也就邱駿對這種的反差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他更多的註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解迦寧的腳上。
俊美青年一只腳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另一只腳翹著。他的腳型修長，腳背青筋凸起，腳腕處的骨頭清瘦，毫無疑問，這是一雙很漂亮白皙的腳。——第一次，邱駿第一次覺得男人的腳居然也可以是性.感的。
他十分確信自己在這之前絕對沒有什麽對腳之類的特殊癖好。
之前在了解到迦寧的小愛好後，邱駿曾經主動去了解過這類的片子，但僅僅只看了幾秒，就立刻退出了。
他對那些直白的畫面感到了生理性不適和強烈的嘔吐欲。很明顯他並不具備某種特殊屬性，因為單單只是將自己代入其中臣服者的角色他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排斥和厭惡。
可是.....可是....
迦寧似乎是不一樣的。
他看著那屋內漂亮青年白皙的腳趾因為另一個人的動作而變得泛紅，他居然開始莫名心疼起來。——這個傻[嗶——]的動作太粗魯了，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一定會更溫柔一點的...
只是在腦子裏想了想那個畫面，他的喉間快速分泌唾液，心臟嘭嘭直跳....過度興.奮到短暫的有了眩暈感。
僅僅只是對象換成了一個人而已，邱駿沒有了之前看視頻的惡心和厭惡，甚至還...有了反應。
也是這次，邱駿還在徘徊著想要再上去看看時，按照以往海州十幾分鐘後才會出現的解迦寧突然提前下樓了。
當時他正打算進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毫無心裏準備的邱駿，一眼看到了裏面正打算往外走的解迦寧。
他那天穿著一身服帖的黑色西裝，裏面的白襯衫沒有打領，隨意的敞開領口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精致的五官在電梯燈的死亡頂光下仍舊出彩，明眸皓齒，纖長眼睫下的冷眸疑惑的看著他。
“你怎麽在這兒？”
“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
“我.....”邱駿的大腦飛速，努力尋找著不會引起懷疑的借口，“就..就路過啊，在附近辦點事，過來休息一下。”
013
再後來，單純從門縫偷看已經不太能滿足，邱駿偷偷購入了更高清更隱秘，收音效果也更好的一套裝置。
極好的夜視像素，哪怕在光線效果不太好的環境裏，也能讓邱駿清楚的看到迦寧小腹處的一顆淺褐色的小痣。
在不知道多少個夜晚裏，畫面外的邱駿躲在秘密房間裏，近乎自虐般的一遍遍看著房間裏的監控，看著畫面裏的俊美青年和另一個人親熱。
他們擁抱，他們交談，他們正在做著天底下最親密的事情，那人可以實實在在的觸碰到他心心念念的體溫，而邱駿只能看著，只能看著。
——可他也曾和迦寧這樣親近啊。
這樣的認知拉扯著邱駿本就搖搖欲墜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讓他連呼吸都能感受到陣陣尖銳的疼痛。
他不甘心的想著，為什麽那些珍貴回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為什麽迦寧忘記了呢？明明兩個人早就不是什麽兄弟了，為什麽他還要辛苦維持這種假象，如果....如果他能想起來就好了。
怎麽....才能讓他想起來？
一個略大膽的計劃浮現在邱駿的腦海裏，如果真的這樣做，那他就永遠當不成他的好兄弟了。
以他對解迦寧的了解，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失望，甚至還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和他有來往了。
所在....要賭嗎？在計劃正式實施之前，邱駿這樣問著自己的內心。
——當時的他雖然腦子裏想著這樣無厘頭的計劃，現實中依舊以“好兄弟”的身份和解迦寧參加一場泳池派對。
他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隨口胡謅一點自己的感情史的同事，安靜聽著解迦寧百無聊賴的說著最近對上一個有點膩了的閑話。
“那就分了唄。”
解迦寧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和自己好兄弟詢問意見：“喏，你看那個怎麽樣？剛才一直在看我...”
邱駿壓根沒看那人是誰，他狀似不經意的以玩笑的口吻問：“迦寧....要不，你看看我怎麽樣？”
“你可別開玩笑了。”
解迦寧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視線隨意的落在遠處的人群，時不時對上前來搭話的人矜貴的點點頭，還不忘和邱駿直白的吐槽。
“不是，你可是我好兄弟誒，我看到你臉就軟了，要真把你搞了，到時邱阿姨那邊怎麽交代？太麻煩了...”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解迦寧是把他當很好的好兄弟，可他不想再做他的什麽好兄弟了不想在這麽一個最近又最遠的距離啊。
也就一剎那的功夫，
邱駿的心裏有了判斷。
014
因為想到兩個人頭一次不愉快的經歷，所以這一次他做足了準備，卻也因為這樣的舉動讓邱駿誤會了，以為他是那種很隨便，誰的床都可以爬的人。
好在經過幾番折騰後，他和解迦寧解開了這點誤會，後者也恢覆了記憶。
萬幸的是，恢覆記憶的解迦寧還是正常的，沒有像之前那樣又變得陌生。不幸的是，因為邱駿隱藏心思的暴露，過往的謊言也一一被揭穿了。
迦寧的確生氣，故而下手的力度相較於之前的小貓小狗，明顯要更重一點。——邱駿沒有戀痛癖，生理的疼痛並不會讓他產生半分愉悅感，之所以有反應也無非只是因為這樣的疼痛是愛的人賜予的，所在他願意承受。
暴露心思後，邱駿徹底不裝了，很直白的告訴解迦寧，自己寧願當他的狗，都不想當他的兄弟了。
聽他這麽說迦寧明顯很困惑，他不理解為什麽自己認識這麽多年的好兄弟，突然一下子就變了。
或者說，並不是邱駿變了，而是真實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只不過到今天才發現他的真面目而已。
解迦寧估計很快想通了這一關鍵，但還是想嘗試一下把自己的好兄弟扳回正軌，所以提出了那個七天試用期。
邱駿幾乎可以想象到迦寧的想法：他可能覺得自己葉公好龍，真經歷了估計就會後悔，所以等著他說後悔。
015
但他後悔嗎？
不，他一點都不後悔。
計劃正式施行的那個晚上，喝了加料紅酒的解迦寧很快軟趴趴倒了下去。邱駿扶著他躺平，近乎癡迷的撫摸他的臉部，虔誠的親了一下又一下。
他們那時靠得好近好近，近到呼吸和心跳都產生了共振，尤其是他能清楚感受到倆人的距離正前所未有的接近。
一時之間，邱駿因為太過於興奮，四肢不受控的輕微戰栗著，他只覺得自己幸福得無以言表，好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仿佛就為了這麽一瞬間，他能夠放棄一切。
一星期後，邱駿沒有選擇後悔或者放棄。他快速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也適應了自己的新位置。
極少數的時候，解迦寧會一言不發的點上一根煙，透過稀薄的煙霧，深色覆雜的盯著他看很久，有時也會嘆氣。
嘆氣什麽呢？
可能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好兄弟吧？
更多的時候，解迦寧會故意逗他，例如拿著手機對他進行拍攝，再故意詢問他：“看鏡頭....嗯這張照片不錯，你說我把你這樣子放論壇上怎麽樣？”
能怎麽樣？以他當時的身份，他絕對會社會性死亡，他過去所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邱駿的表情沒有一絲絲變化，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他說：“好啊，如果這是寧寧想看到的話...”
一個溫順的開口答應了，另一個率先提出要求的人卻自顧自收好手機了。
解迦寧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曾經的好兄弟，望著他完全遮掩不住的某處，輕蔑的笑了：“只是看著我的臉，都會有反應嗎？.....既然那麽想要的話，就自己來好咯。”他的聲音輕輕的，“不過只能聞，不能碰不能舔。”
——好熟悉的對話啊。
記得之前邱駿在監控畫面裏聽到過一段差不多對話。屏幕裏的解迦寧定下規則，但他當時養的那只小狗僅僅只是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犯了規。
當時屏幕外的邱駿還在不屑的嗤笑，覺得要是自己的話肯定就不會做得這麽糟糕，他肯定會遵守規則的！
當初是那麽理直氣壯，可真等他真正身臨其境，整個面部埋在他最薄弱的地方，僅隔著一層布料。哪怕迦寧平時很愛幹凈，這裏也難免有一點氣味，是獨屬於解迦寧的氣味...
像擁有條件反射的狗，聞到特定的氣味，口腔便開始瘋狂分泌唾液，他突然發現原來忍耐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原來自己的自制力是如此的薄弱，如此不堪一擊。
016
以前在邱迦寧身邊當好兄弟時，他和他很親近，但這種親近並不是邱駿想要的那種。他每次都只能在他的身旁看著，看著他和其他人親密...
後來他給解迦寧當狗，這下倒是足夠親近了吧，親近得他渾身上下都是迦寧的味兒，但他依舊有煩惱，他煩惱著到底怎麽樣才能在解迦寧身邊待得更久點，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他晚一點對自己產生厭倦呢？
沒人比邱駿還要了解解迦寧，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迦寧不是一個專情的性子，他現在還年輕，正是愛玩，愛新鮮感，定不下來的時候。
要打動他，真的太難了。
首先他身邊滿滿當當的擠著等上位的男人和女人，各種不同的風格，不同的類型，足夠他挑得眼花繚亂。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愛對部分人來說或許真的很重要，但對他來說，愛他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擁有的愛也太多了，所在要打動他....難上加難。
.....怎麽辦
.....怎麽辦。
兩個人已經經歷這樣的事情，如果哪一天迦寧不要他了，那到時候既做不了兄弟，連狗也做不成了。
邱駿從未如此慌亂過，這種慌亂在他看到迦寧和以前的一位前任坐在同一桌吃飯，且看起來相談甚歡後，達到了頂峰，全身血液瞬間凝結成冰塊。
能從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私生子爬到現在的位置上的人，心機和手段缺一不可，邱駿也不例外。
哪怕在如此慌張焦慮的情況下，他也還是迅速的，有條不紊的做了一個倉促但嚴絲合縫的“局”。
哪怕這個“局”會讓邱駿這邊損失掉不少收益，但對於損失的那點身外之物，他更在意的是可能會獲得的好處。
他甚至千裏迢迢的一次次跑到海外，給自己做了一個危險技術極高的手術，——關於腹腔妊娠的手術。
由於這項技術並不算特別成熟，風險極大，進入前還得簽字免責協議，代表出了事情也和醫院沒有任何關系。
只能說萬幸，他活了下來。
017
——某種程度上，算逼婚吧？
謹慎的邱駿為了不出差錯，特意上了雙重保障，第一重保障是足夠讓人心動的巨額收益，其實光是這一種就夠了，但他不太放心，又設了第二重。
他積攢了一點解迦寧的小蝌蚪，如果他不同意，那屆時....當他和邱夫人說起自己的計劃時，他皮笑肉不笑的希望她屆時可要好好主持婚禮啊。
“你說他會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人冷笑一聲，不屑的開口：“你果然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野心勃勃的賤.種，只會想到這種下作手段嗎？”
其實解迦寧剛知道時，也這樣罵他，冷笑著說還真是第一天認識他啊，擡手一巴掌打得他整個臉都側了過去。
一個成年男性用力的一巴掌，力道不容小覷，一瞬間，邱駿半張臉麻了，尖銳的耳鳴讓他幾乎聽不清聲音。
當時的他怎麽說來著，他說：“寧寧別生氣，對不起...我沒有綁住你的意思，哪怕你和我結婚了，我絕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同樣的態度，同樣的話，迦寧能說，其他人可不行了，心眼並不大的邱駿聽到邱夫人的話後臉色微沈。
“你最好想清楚點再開口，你的孩子，想必現在在裏面也不是很好過啊..”
離開時，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手帕，放在鼻尖嗅聞著，原本亂糟糟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不知道寧寧在做什麽呢。
018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轉涼，城內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迦寧又一次去參加那個什麽星空論壇的聚會了。
鑒於這個論壇上總有陌生網友給解迦寧發不堪入目的語音圖片等信息騷擾他，邱駿對論壇的印象不是很好。
記得第一次得知解迦寧要去參加宴會之前，邱駿很擔心那個聚會是什麽不正規的，暗藏危機的那種。
他想著怎麽也得等他搞到參加的人員名單，把每個人的底細都查幹凈之後才放心他去啊。
當時的解迦寧給的回覆是隨手扇了他一個耳光：“關你什麽事兒，我tm愛去哪去哪兒，再說了，我又不打算帶你去..你瞎操什麽心？！”
而邱駿的第一反應是迅速握住手，蹭了蹭他的手心，脫口而出：“主人，你手有點冷，就算要去的話，也多帶一件外套吧，最近天氣冷了。”
青年一楞，隨即嗤笑一聲：
“真是賤得慌。
應該是第三次了吧？這次的地點和上次不一樣，但有了上兩次的經驗，邱駿依舊熟練的在外面等著。
等待的過程中，他遇到一個在大街上擺攤算命的老頭兒，反正也閑著沒事，他就和他聊了幾句。
在匆匆的幾句交談後，邱駿只想知道他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老頭也不正面回答，只是重覆著“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老頭子後面的莫強求還沒說出口，青年嗓音堅定，語氣執拗：“命裏無時，我偏強求，苦果亦是果，就算是苦果，我也認了。”
019
雪越下越大了，天氣預報說這是近年來的最大的一場雪。論壇的第一次聚會點在市中心的一間酒館，第二次在某個游樂場，這一次位置稍微有點偏僻，周圍一眼望去都看不到什麽人。
正因為沒什麽人，邱駿的身影才格外顯眼。他像只忠誠等待主人的小狗，固執的等著原地，要是主人不出現的話，就會一直一直等著，一直等到死。
過了不知多久，在他感覺四肢僵硬，視線模糊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點點朝著他走過來。
“你是豬嗎？”
“就真一直在外面？”
“進屋吧。”
這還是第一次：他讓他進屋了。
解迦寧沒牽他的手，只是走在他前面，步子比平時稍慢一點，是剛好能讓腿被凍僵的“小狗”跟著的程度。
雪地裏下了兩串一前一後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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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駿曾經非常自滿的認為,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解迦寧。
他知道他吃飯的口味，知道他平時喝咖啡都會悄悄往裏面加很多糖塊, 知道他喜歡聽的歌，平時經常活動的範圍，連他起床後洗漱順序他都知道。
只要解迦寧心情不好，哪怕沒有表現出來，邱駿也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他對他的情緒實在是太敏感了。
任何一個待在解迦寧身邊的人，他都曾用最批判的目光將他們從頭到腳的審視一番，怎麽看都覺得他們配不上。
那誰能配上？
說實話, 他覺得他自己也配不上。
解迦寧有一副極優越的皮囊，皮膚白皙，眉目深邃, 隨便站在街上，都是賞心悅目的畫面。
網上不是有那麽一句挺廣為流傳的話嗎：“漂亮的人犯了錯誤，要不分青紅皂白的原諒他。”
其他人都這樣, 在邱駿這個偏心到沒邊的人眼裏，他眼中的解迦寧就更完美了, 簡直就是神明。
在知道他喜歡玩一點特別的小游戲時, 他第一反應是誰把他帶壞了, 完全不會覺得是他自己的問題。
哪怕後來已經明確的知道就是他自己主動對這類小眾文化感興趣的後，他也依舊會為他尋找托辭, 這有什麽, 興趣愛好而已, 他愛玩就讓他玩唄。
解迦寧談戀愛，邱駿這個外人比人家戀愛的當事人還要操心, 不止一次打著“好兄弟”的名頭，以為他把把關為借口，把解迦寧每一任的背景和過往情感經歷調查得清清楚楚。
有時候明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正在和戀人約會，他也會毫無眼色的加入人家情侶間的約會。
不少曾經和解迦寧有過交往的前任們都曾經交往時在自己的私人微博上吐槽過邱駿。——當然，他們可不敢直接帶他的大名，只是用某人這樣含糊其辭的代稱來代指邱駿。
“某人要是沒那個心思，我倒立洗頭，把鞋底子生吃了，剛點上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眼珠子都快粘在jn身上了，殷勤得又是倒水又是夾菜，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還算是“好兄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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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還算好兄弟嗎？
邱駿自己也清楚他對解迦寧的過度關註，無底線偏袒早超過了友情應該有的尺度閾值，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也壓根沒有任何想要改正的想法。
為了讓他的小少爺高興一點，邱駿什麽都能做，包括但不限於其實他會私底下和他的交往過的男女朋友有接觸。
忘記具體時間了，但應該就是回國後，解迦寧有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眾愛好”，這種事終究還是得看緣分，要是能遇到同樣喜歡的同好還好，遇到不能理解的圈外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解迦寧不喜歡強迫，既然無法接受那就算了唄。但他不知道的是，會有另一個人比他還在在意他的體驗。
當時那位具體的職業已經不記得了，邱駿就記得他目送著倆人進了房間沒多久只有解迦寧一個人不出來了，看表情似乎有一點不太高興。
——解迦寧在外住酒店很少在自己家名下的酒店，經常在邱家名下的，並且他有一間固定的套房。就算不去住，房間也不絕會訂給其他人，還會定期有專人裏外消毒，更換整套用具等等，衛生方面沒問題，隱私方面更沒得說。
邱駿平時定時都會檢查房間的各個角落，十分確信除了自己安裝的攝像頭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也因為一直關註著的緣故，解迦寧前腳剛邁出來，後腳邱駿就已經通過手機上的回放了解了大概的經過。
三個字就可以總結：不配合。
其實這不算什麽，總會有不太能接受這類玩法的人群，解迦寧如果再哄哄說不得也會半推半就得答應了，但解迦寧長這麽大，只有別人捧著他的，他什麽時候低頭哄過誰？
他的想法很簡單，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唄，他不喜歡強迫誰。
可邱駿不這麽想，他做了一個正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奇葩舉動：
他戴著鴨舌帽口罩手套，進屋把人敲暈給綁了，熟練綁成了他記憶中解迦寧會喜歡的樣子。然後坐在床邊用對方的手機給解迦寧發去一條求和信息。
——你走了嗎？
邱駿想著，這樣就好了，等迦寧一會兒回來看到就會開心吧？！
他一邊綁人一邊用近乎酸得直冒泡泡的語氣責怪昏迷的人不該拒絕，怎麽能這麽不識趣的打擾他的興致呢？真是不識好歹，不懂珍惜，要是我的話....
011
要是我的話...
這個念頭第一次出現在邱駿腦海中是什麽時候，已經無從考證了，但可以確認的是，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時不時會這樣酸溜溜的想著。
當在他看著小少爺和第一次有好感的小女生一起在操場跑道散步，他會想著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會讓他走在外側，剛好是太陽最曬的一邊。
教室裏需要調整座位，他看著解迦寧的新同桌在他過來以後才讓位置，他他會想著要是我的話，肯定會在他剛進教室時，就站起來。
解迦寧和新交往的男友或者女友吃飯時，不請自來的邱駿瞥著依靠在一起的倆人也會想著，看不出他好像口渴了，要是我的話，一定會註意到...
就算是謝迦寧的大哥來接他，他也會有點荒唐的想著，如果我是迦寧的大哥，肯定不會這樣放心的讓弟弟和那些不明來歷的人一起瞎混。
當然，除了以上場景，這種酸溜溜的想法更多出現在他卑劣的偷窺時。
第一次聽到現場的確是無意的，彼時的邱駿有事想找解迦寧，剛要敲門，聽到屋內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
是迦寧的聲音。那樣低沈清潤的嗓音，絕對錯不了，就是迦寧！
邱駿原本離包間把手只有幾厘米的手在凝固後緩緩放下了，他聽著裏面的對話，想象著會是什麽樣場景。
裏面的人應該是前一天見過的那個教授吧？邱駿第一眼就不喜歡他。
——看著人模狗樣的，還戴著無框眼鏡，一副為人師表的正經樣，但他如果真的那麽有師德，怎麽會勾搭上迦寧呢？聽說他年齡還比迦寧大好多，真是不要臉，老牛吃嫩草！
越想越氣的他還嘗試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隙，當時裏面的兩個人正當興上，一時誰也沒註意到有一雙眼睛。
那副畫面，邱駿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那個前一天還西裝革履的男人跪在迦寧面前，眼睛上被蒙著一條不知名材質的黑色布料，
由於視野被包間內的茶幾遮擋掉大部分的關系，邱駿看不到完全的全景，只能看那個男人跪著，迦寧坐在沙發上，沒了平時都懶散隨意，冷著臉的樣子壓迫感十足。
好像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本還想再繼續看下去，口袋裏的手機的輕微震動讓當時的邱駿不得不提前離開了，等到他接完電話，包間裏的倆人已經恢覆了常態。
解迦寧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還問了他一句：“你什麽時候到的？”
邱駿當時後背冷汗直冒，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噢，就剛剛到的啊，還出去接了個電話。哎，小少爺這是生氣了？！”
他一如往常般扮演著解迦寧最好的好兄弟，熟練說著俏皮話：“行行行我知道了，下次肯定早點來。”
游手好閑的二代們之間時不時也會湊到一起聚一聚，名義聯絡感情，實際上也算是一種交換利益的行為。
按理說，邱駿可以不來的。
但他就是每次都來。
“你在說什麽屁話呢，你又沒遲到，還是第一個到的，老徐那幾個都還沒到呢。”解迦寧似乎是相信了，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低頭玩著手機，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反而是一旁的男人，他坐的動作很奇怪。
要是擱以前，只要是有解迦寧在場的地方，邱駿的眼裏除了迦寧，根本註意不到其他人，更不會在意人家的臉色如何，但那時，在他的細心觀察下，他輕易看出了對方似乎在忍耐什麽。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啊？是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嗎？真是...好嫉妒啊。
012
這樣“偷看”的事有了第一次，很快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邱駿要想知道解迦寧的行蹤實在是太簡單了，有時是圈內的聚會，有時幹脆自己去試探出來口風，有時根據動態來判斷迦寧的所在。
——托認識多年的福，邱駿每次都能精準又正確的猜到位置。
第二次偷看，他依舊在門外，門內的人依舊是上次那個看著人模狗樣的教授，不過一次，他更清楚看到迦寧的所有動作，看到他以後摸摸那個男人的頭，誇他做的真好，說給他一點獎勵。
解迦寧的聲音清脆冷淡，是他一貫特有的音色，聽著仿佛羽毛輕掃過心間，酥麻麻的。
門外邱駿都快酸死了，整個五臟肺腑給都被咕嚕嚕往外冒的酸水浸泡著，而門內離著近點的男人，反應同樣強烈，胸口起伏的弧度一次比一次急促。
透過狹窄的門縫，邱駿看著男人喘著氣埋下頭，熟練的用牙齒咬著為他褪去鞋子，褪去襪子，然後...他好像在..在舔迦寧的腳？！——原來這就是“獎勵”嗎？
那個大學教授......
雖然邱駿討厭他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條件還行，氣質還算儒雅。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在外面不茍言笑的成熟男人，關上門卻在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青年面前.....
這樣強烈的反差感的確能夠踩中不少人的xp，也就邱駿對這種的反差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他更多的註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解迦寧的腳上。
俊美青年一只腳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另一只腳翹著。他的腳型修長，腳背青筋凸起，腳腕處的骨頭清瘦，毫無疑問，這是一雙很漂亮白皙的腳。——第一次，邱駿第一次覺得男人的腳居然也可以是性.感的。
他十分確信自己在這之前絕對沒有什麽對腳之類的特殊癖好。
之前在了解到迦寧的小愛好後，邱駿曾經主動去了解過這類的片子，但僅僅只看了幾秒，就立刻退出了。
他對那些直白的畫面感到了生理性不適和強烈的嘔吐欲。很明顯他並不具備某種特殊屬性，因為單單只是將自己代入其中臣服者的角色他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排斥和厭惡。
可是.....可是....
迦寧似乎是不一樣的。
他看著那屋內漂亮青年白皙的腳趾因為另一個人的動作而變得泛紅，他居然開始莫名心疼起來。——這個傻[嗶——]的動作太粗魯了，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一定會更溫柔一點的...
只是在腦子裏想了想那個畫面，他的喉間快速分泌唾液，心臟嘭嘭直跳....過度興.奮到短暫的有了眩暈感。
僅僅只是對象換成了一個人而已，邱駿沒有了之前看視頻的惡心和厭惡，甚至還...有了反應。
也是這次，邱駿還在徘徊著想要再上去看看時，按照以往海州十幾分鐘後才會出現的解迦寧突然提前下樓了。
當時他正打算進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毫無心裏準備的邱駿，一眼看到了裏面正打算往外走的解迦寧。
他那天穿著一身服帖的黑色西裝，裏面的白襯衫沒有打領，隨意的敞開領口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精致的五官在電梯燈的死亡頂光下仍舊出彩，明眸皓齒，纖長眼睫下的冷眸疑惑的看著他。
“你怎麽在這兒？”
“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嗎？”
“我.....”邱駿的大腦飛速，努力尋找著不會引起懷疑的借口，“就..就路過啊，在附近辦點事，過來休息一下。”
013
再後來，單純從門縫偷看已經不太能滿足，邱駿偷偷購入了更高清更隱秘，收音效果也更好的一套裝置。
極好的夜視像素，哪怕在光線效果不太好的環境裏，也能讓邱駿清楚的看到迦寧小腹處的一顆淺褐色的小痣。
在不知道多少個夜晚裏，畫面外的邱駿躲在秘密房間裏，近乎自虐般的一遍遍看著房間裏的監控，看著畫面裏的俊美青年和另一個人親熱。
他們擁抱，他們交談，他們正在做著天底下最親密的事情，那人可以實實在在的觸碰到他心心念念的體溫，而邱駿只能看著，只能看著。
——可他也曾和迦寧這樣親近啊。
這樣的認知拉扯著邱駿本就搖搖欲墜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讓他連呼吸都能感受到陣陣尖銳的疼痛。
他不甘心的想著，為什麽那些珍貴回憶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為什麽迦寧忘記了呢？明明兩個人早就不是什麽兄弟了，為什麽他還要辛苦維持這種假象，如果....如果他能想起來就好了。
怎麽....才能讓他想起來？
一個略大膽的計劃浮現在邱駿的腦海裏，如果真的這樣做，那他就永遠當不成他的好兄弟了。
以他對解迦寧的了解，他可能會生氣，可能會失望，甚至還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和他有來往了。
所在....要賭嗎？在計劃正式實施之前，邱駿這樣問著自己的內心。
——當時的他雖然腦子裏想著這樣無厘頭的計劃，現實中依舊以“好兄弟”的身份和解迦寧參加一場泳池派對。
他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和平時沒什麽兩樣，隨口胡謅一點自己的感情史的同事，安靜聽著解迦寧百無聊賴的說著最近對上一個有點膩了的閑話。
“那就分了唄。”
解迦寧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和自己好兄弟詢問意見：“喏，你看那個怎麽樣？剛才一直在看我...”
邱駿壓根沒看那人是誰，他狀似不經意的以玩笑的口吻問：“迦寧....要不，你看看我怎麽樣？”
“你可別開玩笑了。”
解迦寧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視線隨意的落在遠處的人群，時不時對上前來搭話的人矜貴的點點頭，還不忘和邱駿直白的吐槽。
“不是，你可是我好兄弟誒，我看到你臉就軟了，要真把你搞了，到時邱阿姨那邊怎麽交代？太麻煩了...”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解迦寧是把他當很好的好兄弟，可他不想再做他的什麽好兄弟了不想在這麽一個最近又最遠的距離啊。
也就一剎那的功夫，
邱駿的心裏有了判斷。
014
因為想到兩個人頭一次不愉快的經歷，所以這一次他做足了準備，卻也因為這樣的舉動讓邱駿誤會了，以為他是那種很隨便，誰的床都可以爬的人。
好在經過幾番折騰後，他和解迦寧解開了這點誤會，後者也恢覆了記憶。
萬幸的是，恢覆記憶的解迦寧還是正常的，沒有像之前那樣又變得陌生。不幸的是，因為邱駿隱藏心思的暴露，過往的謊言也一一被揭穿了。
迦寧的確生氣，故而下手的力度相較於之前的小貓小狗，明顯要更重一點。——邱駿沒有戀痛癖，生理的疼痛並不會讓他產生半分愉悅感，之所以有反應也無非只是因為這樣的疼痛是愛的人賜予的，所在他願意承受。
暴露心思後，邱駿徹底不裝了，很直白的告訴解迦寧，自己寧願當他的狗，都不想當他的兄弟了。
聽他這麽說迦寧明顯很困惑，他不理解為什麽自己認識這麽多年的好兄弟，突然一下子就變了。
或者說，並不是邱駿變了，而是真實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只不過到今天才發現他的真面目而已。
解迦寧估計很快想通了這一關鍵，但還是想嘗試一下把自己的好兄弟扳回正軌，所以提出了那個七天試用期。
邱駿幾乎可以想象到迦寧的想法：他可能覺得自己葉公好龍，真經歷了估計就會後悔，所以等著他說後悔。
015
但他後悔嗎？
不，他一點都不後悔。
計劃正式施行的那個晚上，喝了加料紅酒的解迦寧很快軟趴趴倒了下去。邱駿扶著他躺平，近乎癡迷的撫摸他的臉部，虔誠的親了一下又一下。
他們那時靠得好近好近，近到呼吸和心跳都產生了共振，尤其是他能清楚感受到倆人的距離正前所未有的接近。
一時之間，邱駿因為太過於興奮，四肢不受控的輕微戰栗著，他只覺得自己幸福得無以言表，好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了，仿佛就為了這麽一瞬間，他能夠放棄一切。
一星期後，邱駿沒有選擇後悔或者放棄。他快速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也適應了自己的新位置。
極少數的時候，解迦寧會一言不發的點上一根煙，透過稀薄的煙霧，深色覆雜的盯著他看很久，有時也會嘆氣。
嘆氣什麽呢？
可能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好兄弟吧？
更多的時候，解迦寧會故意逗他，例如拿著手機對他進行拍攝，再故意詢問他：“看鏡頭....嗯這張照片不錯，你說我把你這樣子放論壇上怎麽樣？”
能怎麽樣？以他當時的身份，他絕對會社會性死亡，他過去所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邱駿的表情沒有一絲絲變化，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他說：“好啊，如果這是寧寧想看到的話...”
一個溫順的開口答應了，另一個率先提出要求的人卻自顧自收好手機了。
解迦寧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曾經的好兄弟，望著他完全遮掩不住的某處，輕蔑的笑了：“只是看著我的臉，都會有反應嗎？.....既然那麽想要的話，就自己來好咯。”他的聲音輕輕的，“不過只能聞，不能碰不能舔。”
——好熟悉的對話啊。
記得之前邱駿在監控畫面裏聽到過一段差不多對話。屏幕裏的解迦寧定下規則，但他當時養的那只小狗僅僅只是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犯了規。
當時屏幕外的邱駿還在不屑的嗤笑，覺得要是自己的話肯定就不會做得這麽糟糕，他肯定會遵守規則的！
當初是那麽理直氣壯，可真等他真正身臨其境，整個面部埋在他最薄弱的地方，僅隔著一層布料。哪怕迦寧平時很愛幹凈，這裏也難免有一點氣味，是獨屬於解迦寧的氣味...
像擁有條件反射的狗，聞到特定的氣味，口腔便開始瘋狂分泌唾液，他突然發現原來忍耐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原來自己的自制力是如此的薄弱，如此不堪一擊。
016
以前在邱迦寧身邊當好兄弟時，他和他很親近，但這種親近並不是邱駿想要的那種。他每次都只能在他的身旁看著，看著他和其他人親密...
後來他給解迦寧當狗，這下倒是足夠親近了吧，親近得他渾身上下都是迦寧的味兒，但他依舊有煩惱，他煩惱著到底怎麽樣才能在解迦寧身邊待得更久點，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他晚一點對自己產生厭倦呢？
沒人比邱駿還要了解解迦寧，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迦寧不是一個專情的性子，他現在還年輕，正是愛玩，愛新鮮感，定不下來的時候。
要打動他，真的太難了。
首先他身邊滿滿當當的擠著等上位的男人和女人，各種不同的風格，不同的類型，足夠他挑得眼花繚亂。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愛對部分人來說或許真的很重要，但對他來說，愛他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擁有的愛也太多了，所在要打動他....難上加難。
.....怎麽辦
.....怎麽辦。
兩個人已經經歷這樣的事情，如果哪一天迦寧不要他了，那到時候既做不了兄弟，連狗也做不成了。
邱駿從未如此慌亂過，這種慌亂在他看到迦寧和以前的一位前任坐在同一桌吃飯，且看起來相談甚歡後，達到了頂峰，全身血液瞬間凝結成冰塊。
能從當初一個默默無聞的私生子爬到現在的位置上的人，心機和手段缺一不可，邱駿也不例外。
哪怕在如此慌張焦慮的情況下，他也還是迅速的，有條不紊的做了一個倉促但嚴絲合縫的“局”。
哪怕這個“局”會讓邱駿這邊損失掉不少收益，但對於損失的那點身外之物，他更在意的是可能會獲得的好處。
他甚至千裏迢迢的一次次跑到海外，給自己做了一個危險技術極高的手術，——關於腹腔妊娠的手術。
由於這項技術並不算特別成熟，風險極大，進入前還得簽字免責協議，代表出了事情也和醫院沒有任何關系。
只能說萬幸，他活了下來。
017
——某種程度上，算逼婚吧？
謹慎的邱駿為了不出差錯，特意上了雙重保障，第一重保障是足夠讓人心動的巨額收益，其實光是這一種就夠了，但他不太放心，又設了第二重。
他積攢了一點解迦寧的小蝌蚪，如果他不同意，那屆時....當他和邱夫人說起自己的計劃時，他皮笑肉不笑的希望她屆時可要好好主持婚禮啊。
“你說他會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女人冷笑一聲，不屑的開口：“你果然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野心勃勃的賤.種，只會想到這種下作手段嗎？”
其實解迦寧剛知道時，也這樣罵他，冷笑著說還真是第一天認識他啊，擡手一巴掌打得他整個臉都側了過去。
一個成年男性用力的一巴掌，力道不容小覷，一瞬間，邱駿半張臉麻了，尖銳的耳鳴讓他幾乎聽不清聲音。
當時的他怎麽說來著，他說：“寧寧別生氣，對不起...我沒有綁住你的意思，哪怕你和我結婚了，我絕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同樣的態度，同樣的話，迦寧能說，其他人可不行了，心眼並不大的邱駿聽到邱夫人的話後臉色微沈。
“你最好想清楚點再開口，你的孩子，想必現在在裏面也不是很好過啊..”
離開時，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手帕，放在鼻尖嗅聞著，原本亂糟糟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不知道寧寧在做什麽呢。
018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轉涼，城內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迦寧又一次去參加那個什麽星空論壇的聚會了。
鑒於這個論壇上總有陌生網友給解迦寧發不堪入目的語音圖片等信息騷擾他，邱駿對論壇的印象不是很好。
記得第一次得知解迦寧要去參加宴會之前，邱駿很擔心那個聚會是什麽不正規的，暗藏危機的那種。
他想著怎麽也得等他搞到參加的人員名單，把每個人的底細都查幹凈之後才放心他去啊。
當時的解迦寧給的回覆是隨手扇了他一個耳光：“關你什麽事兒，我tm愛去哪去哪兒，再說了，我又不打算帶你去..你瞎操什麽心？！”
而邱駿的第一反應是迅速握住手，蹭了蹭他的手心，脫口而出：“主人，你手有點冷，就算要去的話，也多帶一件外套吧，最近天氣冷了。”
青年一楞，隨即嗤笑一聲：
“真是賤得慌。
應該是第三次了吧？這次的地點和上次不一樣，但有了上兩次的經驗，邱駿依舊熟練的在外面等著。
等待的過程中，他遇到一個在大街上擺攤算命的老頭兒，反正也閑著沒事，他就和他聊了幾句。
在匆匆的幾句交談後，邱駿只想知道他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老頭也不正面回答，只是重覆著“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啊。
老頭子後面的莫強求還沒說出口，青年嗓音堅定，語氣執拗：“命裏無時，我偏強求，苦果亦是果，就算是苦果，我也認了。”
019
雪越下越大了，天氣預報說這是近年來的最大的一場雪。論壇的第一次聚會點在市中心的一間酒館，第二次在某個游樂場，這一次位置稍微有點偏僻，周圍一眼望去都看不到什麽人。
正因為沒什麽人，邱駿的身影才格外顯眼。他像只忠誠等待主人的小狗，固執的等著原地，要是主人不出現的話，就會一直一直等著，一直等到死。
過了不知多久，在他感覺四肢僵硬，視線模糊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一點點朝著他走過來。
“你是豬嗎？”
“就真一直在外面？”
“進屋吧。”
這還是第一次：他讓他進屋了。
解迦寧沒牽他的手，只是走在他前面，步子比平時稍慢一點，是剛好能讓腿被凍僵的“小狗”跟著的程度。
雪地裏下了兩串一前一後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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